这何尝不是陆言对他的一种威胁。外面的天已大亮,想来已经过了一夜了。立春了。虽然冬日的氛围并未消散,但已经可以听到鸟儿的叫声了。“醒了?”陆言站在门外,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沈之初并不想回他的话,干脆转过身。他的脾气一直很倔,何况是要向谁屈服,他不明白为什么陆言一直向让他安分守己,真的把他当成女人了吗?“起来吃饭。”“不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当他们的关系好了一些,陆言就非要将这层氛围打破。本以为对方真的有所改变,却还是让他气个半死。陆言竟然也没有进门。他只是望着床上鼓起的一团被子,沉默不语,但足够有耐心,就这么一直盯着。沈之初能清晰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看得他汗毛直立,装睡也装不下去,索性起床。陆言盯着他吃饭。“陆大将军,你不忙吗?”沈之初语气很淡,周围的下人都能感受到这僵硬的气氛。“不忙,这几天都在家,陪你。”“我拜托你,直接找个人来监视我吧!”他一口食物也咽不下去了,喉咙被堵得难受。带上自己的小箱子,他就要出发去医院。“不好意思,夫人,你暂时不能出去,如果要透气的话,院子的花已经开了。”守门的门卫态度强硬地把他拦下,说什么都不让出。沈之初察觉到一道视线,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金瞳在牢牢地锁定自己。金瞳的主人并没有为此感到一丝一毫的抱歉,只是在看一只闹脾气了的宠物。他的心忽然变得很冷。陆言这变态的控制欲到底是把他当什么了?当成一件装饰物摆放在家里吗?出逃沈之初自然敌不过陆言,他气得饭也不想吃了。开始回去收拾行李。陆言在门口看着,气得想笑。一有什么事情,就要打包行李离家出走。“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可以为你安排其他轻松的工作。”“我就喜欢医院。”沈之初回复得一丝都不带犹豫的。傅均今天一天找不到小初,又听说了前线的事,医院走不开,他简单地写了几句问候托人带去。流感升级了。普通的药物根本无法根治。病患越来越多,医院的床位要不够了。沈之初拿到信,上面还没有被拆封的痕迹,他莫名地松了口气,躲回房里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很不自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明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之初,你还好吗?流感肆虐,医院忙疯了,我好想你。”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写得潦草。沈之初捏紧纸张的一角,将它塞进枕头底下。陆言这一天倒是没有打扰他了。自从上一次被袭击后,陆宅周边增加了许多巡逻兵,守卫也大大增加,但恐怕对方已经没有那个胆量了。天渐渐暗下来。“去叫之初下来吃饭。”陆言早坐在餐桌边,仔细为对面摆好了刀叉,他顿了顿:“两个人去。”下人已了然他的意思,就算叫不下来,也要拉下来。沈之初的房门紧闭,下人在外面敲门没人回应,从门缝看,里面漆黑一片。上来的两个人不觉心中一紧。试图直接开门,却已经被反锁了。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战战兢兢地报告。“将军,夫人的房门打不开,敲门也没反应……”陆言的脸色本来就不好,闻言脸更黑了。他冷声:“钥匙。”管理钥匙的下人赶忙从制服上解下沈之初房门的钥匙递过去。他的的步子跨的很大,两三下走到沈之初房间。打开房门,里面没有开灯,能看到被子是鼓起来的。“……”把灯摁开,陆言不客气地掀开被子,里面是只有两个叠起来的枕头。其实在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察觉到沈之初的气息了。这种感觉尤为熟悉。沈之初又逃了。不知为何,他浑身上下涌上一股热血,好像是要把他浇穿。冷风吹面,对面的轻纱窗帘被吹起,窗户大开。沈之初跳下来的时候有点急,他才刚收拾完东西准备开溜,到地下的时候抬头,房间的灯已经亮了。他不知道这样陆言会有多生气,但这也是他不愿屈服的一环。他要回医院。陆言无法左右他。好在他在这里呆的时间足够久,大概熟悉位置。花园靠东边的一面墙倒是没什么人注意,从那么翻出去好像可行。只是这墙对他来说太高。不知为何,今晚的风有点冷,天上依旧是没有月亮,云层很厚。沈之初到不用担心看不清,他的红眸在夜晚看得比白天都要清晰。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爬出去,往下看时他忽然眼前一晕,这样的高度对兔子来说有点伤腿。他的腿很灵活,但也很脆弱。狠了狠心往下跳,还好站稳了。一抬头,便触及一道寒光。他心紧缩起来。沈之初转身想跑,但对方的眸子却暗暗的。是陆商。对方站在车边,明显是目睹了他翻墙的全过程。他是队长,出现在这巡逻也不奇怪,只是没有带队伍,他是特意来找陆言的。沈之初心中警铃大作。着急地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陆商的脸和陆言的脸太像了,他现在的心还在怦怦跳。手电筒的光束从背后照射过来。路商会意地打开车门。沈之初有些犹豫,他们毕竟是兄弟,要把自己交出去也轻而易举。但目前,跑是跑不过那些军人,唯一最好的躲处就是陆商的车。犹豫再三还是钻了上去。车的主人也马上发动了车子。很快,手电筒的光束就被甩在后面。周围慢慢回到夜的寂静,街道很少见到有人。沈之初庆幸自己没有被拱出去,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他才反应过来应该要开口道谢。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陆商嘴角勾起。“看来,你和哥的关系也不太好嘛。”“他总是莫名其妙。”“这次闹那么大,都离家出走了吗?”沈之初意识到不对,陆商的口气听着有些愉悦。“我和他性格合不来。”“合不来,就不要强行在一起,或许,你们应该离婚的。”陆商打着方向盘,淡定地目视前方,“你知道的,如果一方执意离婚,另一方该怎么挽留呢?”沈之初莫名在心底“咯噔”了一下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建议,反而是他们早就应该这么做了。离婚的想法不是没有,但也只是想法,他没有真正去考虑过离开陆言之后的生活。在医院,工资出去租房子……但他现在的工资完全不够支撑他边租房子边生活,只能说很勉强。“反正你也不喜欢哥,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来找我就好了。”沈之初皱眉:“我觉得你有些怪,你似乎很想我们分开。”陆商沉默了几秒,露出一个笑来:“哥的身边有我就够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现在我也不想他和谁结婚,沈之初,你好大的本事。”他愣住了。或许因为是自身的气质,这种话在对方嘴里说出来莫名带这些嘲弄与压迫。“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车停住了,停在医院大门,惨白的光照进车里,让这里的气氛有些寒森森的。“结婚了就会幸福,哥是不适合享受幸福的人,所以你别想会给他带来什么,尽早分开,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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