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安在闲来到汉阳府尹身边,看府尹仍在深睡,安在闲招了招手,差役提来一桶冰冷的水将府尹从头淋到脚,府尹在湿冷的水中只是皱了皱眉,仍在睡觉。
&ldo;啊‐‐&rdo;府尹大叫一声。安在闲用一块烧红的铁块烙在了府尹的腿上。
&ldo;安在闲,你不要幼稚了,你以为在这场风波中你就能独善其身吗?等隔壁的人咬到你的身上,你恐怕就要跟我一样了。&rdo;府尹疼醒后说道。
&ldo;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我更知道现在要做什么。&rdo;安在闲说。
&ldo;你已经交待了一个,但我们需要从你这里知道五个才能放你回去,我们想让你交待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rdo;安在闲继续说道。
&ldo;滚!&rdo;府尹骂道。
差役们将一碗汤强行从府尹嘴里灌进去,然后找来棉袄给府尹穿上,再在外面裹了两床厚被子,用绳子拴住,然后在屋内架起六盆炭火,阴暗的墙壁上顿时都是跳动的火苗。
过了一会府尹开始发热,浑身的汗往外冒,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府尹口干舌燥有气无力,室内的差役们都脱了衣服,赤着臂膊。
&ldo;你给我喝了什么?&rdo;府尹向安在闲问道。
安在闲来到汉阳府尹面前说:&ldo;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全身的水份都在外泄,这样下去你全身的水份都会蒸发完,所有通倭人的名单都在我这里,你只要在上面勾四个人的名字,然后签个字就可以回家睡觉了。&rdo;
汉阳府尹用颤抖的手拿起毛笔在上面勾了四个人的名字。
隔壁对兵曹参议的审讯仍在继续。
&ldo;你们都做好准备,兵分五路,审出一个抓一个。&rdo;宋祺对差役们说。
参议的双腿已经被上了两次夹棍,现在两腿正火辣辣的疼,参议只感觉两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ldo;说吧,参议大人,到底是谁把何韦申介绍给你的。&ldo;宋祺问道。
&ldo;是曹公公。&rdo;参议有气无力的说道。
&ldo;哪个曹公公?&rdo;
&ldo;大明司礼监的曹公公,曹锟。&rdo;参议说道。
&ldo;少往大明身上扯。&rdo;宋祺对着参议的腿踢了一脚。
接下来宋祺拿出一把细细的铁丝对参议说道:&ldo;你摸摸,这些细丝每一根都是那么坚硬,待会我就一根一根钉入你的手指中,你这双绘画的手将无法再描绘了。隔壁已经交待了五个,你也交待五个,多一个不好,少一个也不行,我给你说五个人吧,你只要默认然后签个名就行了。&rdo;宋祺说道。
汉城郊外曹公公住邸。
&ldo;现在整个王廷已经乱成一团,两边人互咬,人人自危,北人党那边已经审出一百三十个,南人党那边审出两百多,已经打死了十多人,听说还在抓人,有的大臣为了不连累别人把自己家人都交待出去了,有的大臣交待了别人,羞愧难当,进而自杀,还有的人都把事情往李如松身上扯,负责此事的宋祺和安在闲的老婆、孩子都被当作朝奸抓了起来,户曹义盈库只有十一人,却被查出二十七个朝奸,连王子和公主都上了朝奸名单,被带到义禁府询问。&rdo;大冢对曹公公说道。
&ldo;真是岂有此理,倭寇盘踞釜山没走,他们居然这样搞,不行,我要去见见殿下。&rdo;曹公公说。
汉城德寿宫内,宣宗跟曹公公正在谈话。
&ldo;倭寇被赶走后,寡人的威信已经下降,各地的义军首领拥兵自重,朝中大臣各自为政,不尊旨意,此次借着清理朝奸的机会将他们整治一下。公公放心,局面仍在寡人掌控之中,此次清理朝奸还真的清出来几个,好些寡人不知道的事情现在都知道了。&rdo;宣宗说。
&ldo;既然一切都在殿下掌握之中,那咱家也就放心了。&rdo;曹公公说。
&ldo;目前留下的义军已经编入王军,新招募的军队也按照骆尚志留下的《纪效新书》处于训练中,装备、战法都在改进,大部分兵力集中在釜山至王京一线,各处关隘都在加固,必要时打算在大邱一线修筑长城。宋大人、李大人已经回去了,倭寇仍盘踞在釜山,皇帝陛下是什么态度?&rdo;宣宗问道。
&ldo;朝廷现在财政困难,陛下还是希望和谈解决倭寇问题。&rdo;曹公公说。
&ldo;那个内藤如安还在平壤,大明那边不让过境啊。&rdo;宣宗说。
&ldo;我让沈惟敬问问石星,我先告辞了,殿下。&rdo;曹公公说。
&ldo;好,公公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寡人,另外,对倭情报工作还需公公多多费心。&rdo;宣宗说道。
&ldo;一定一定。&rdo;曹公公说。
曹公公回到住处后对大冢说:&ldo;这次清理朝奸主要是针对一些支持义军的大臣,已有两位大臣和一位义军首领被打死,自杀七人。&rdo;
&ldo;他怎么能这样做?&rdo;大冢怒问。
&ldo;你不在那个位置,很多事情你理解不了。&rdo;曹公公说。
35倭城的故事
一五九三年朝鲜的冬天,冰冷的海风沿着南部海岸吹着,一位男子骑着马在东莱附近走动,这位男子身着粗布衣服,脚蹬皂靴,系着头巾,脸庞削瘦,留着胡须,右手捏着一柄短剑无精打采的四处转悠。他沿着东莱海岸向北走,来到一个渔村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日语,该男子慌忙下马伏在石岸后观察,只见一队日本兵用绳子拴着一百多名朝鲜的老百姓,有男有女正往东莱方向押送。这名男子跟在他们后面一直往西走,到了夜晚,这伙日本兵将朝鲜人押到釜山的倭城之内。釜山方圆几十里有大小数座倭城,倭城坚固,内有农田、兵营、瞭望台,倭城与倭城之间有日本兵来回巡逻,防守甚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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