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永闻言,一脸挫败,随即又振作起来,说道:&ldo;我七岁被领养,身分虽是养子,事实上,也不过是为了要照顾西门家唯一的血脉,这跟卖身其实也差不了多少。&rdo;
她慢慢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ldo;我七岁被卖进大户人家的府里当丫鬟。&rdo;
他的脸皮抽动,瞪着她,没好气道:&ldo;你一定要跟我比惨,是不是?&rdo;
那语气充满忿怒,像极小孩在抱怨,让她不知不觉唇畔勾起。
西门永见状,冲动地掀了掀唇,想要告诉她,她笑起来不也挺好的吗?成天板个死人脸,多丑。话到唇边,却本能地住嘴。
他沉默一会儿,才垂下视线,说道:
&ldo;若我记得没错,去年我临走之时,留下百两银票,你怎么不好利用,买栋大屋,请几个奴婢服侍?还是你不肯用,要退还给我?&rdo;
&ldo;这是我应得的,为什么要退还?大屋跟奴婢,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rdo;她顿了下,续说:&ldo;我没用,是备不时之需。&rdo;
&ldo;不时之需?&rdo;西门永愣了下,抬眼又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浅笑。
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终于露出他首次见到的好奇,即使是只有一点点,仍让他内心起了陌生的感受。
&ldo;你从没有遇过不时之需吗?&rdo;
&ldo;有钱就花,没钱就啃馒头,谁知道明天我还在不在?&rdo;他很豪气地说:&ldo;与其想着未来,不如先想今天怎么过。&rdo;
她用力点头。&ldo;也对。你连续两次差点死于非命,的确不必太顾虑将来的事。&rdo;
她的话听似很无意,却像根针戳进他的心头。直觉地,一肚子的火气又要冲口而出,但一瞄到她很无辜的神色,他……忍忍忍忍,杀千刀的他在忍什么啊?
他以掌心撑着石面缓缓站起,她立刻搬来门板--之前就是如此拖他过来的。
他一等她靠近,无视门板床,猿臂一勾,勾住她的纤肩。
&ldo;你做什么?&rdo;她大叫,着急地手脚并用要推开他,却发现他将全部的重量放在她身上,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ldo;我没要对你不规矩,拜托,你打中我的伤口……混蛋,你还打!再打啊,最好打得我喷血,再在你家养它个一年半载的伤,就不要离开好了!&rdo;
她瞪着他,眼睛瞪得好大,在近距离之下,他能清楚地看见她黑瞳内愤恨的光彩。
&ldo;我不会让你再养伤,我直接将你打死,埋在这里了事。&rdo;她咬牙切齿道。
西门永内心一震,注视着她的双眼良久,才缓缓道:&ldo;也许你真在考虑杀了我,但在杀人之前,你会犹豫,一犹豫就什么都完了,你以为你藏着刀就有用吗?&rdo;口气一改,骂道:&ldo;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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