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抬起头来,喉结上下滚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缓慢地请求:&ldo;小黎,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喊我一声爸爸。&rdo;
沈黎原本情急之下喊出的称呼此时要让他特意说出来,难免有些紧张。
可他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林又夕,突然又觉得这些大人其实也是可怜的,思考一阵之后,终于靠在陆行州耳边,悄悄地喊了一声&ldo;爸爸&rdo;,像是不愿让任何旁人听见这一声喊。
陆行州全身绷得很紧,整个人僵在原地,抱住沈黎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往里收紧。
沈黎轻哼一声,忍不住小声叫唤:&ldo;爸爸,我喘不过气啦。&rdo;
陆行州面露愧疚,忽然松开了手,轻声道歉起来:&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沈黎第一次看见陆行州这样手足无措的表情,一时觉得有趣极了,不禁笑着喊到:&ldo;爸爸。&rdo;
&ldo;嗯。&rdo;
&ldo;爸爸。&rdo;
&ldo;嗯。&rdo;
&ldo;爸爸爸爸。&rdo;
&ldo;嗯,我在。&rdo;
&ldo;爸爸你眼睛为什么红了?&rdo;
陆行州摇头回答:&ldo;爸爸没有眼红,爸爸只是和林老师一样,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rdo;
&ldo;林老师为什么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呀?&rdo;
&ldo;因为他弄丢了一个人,她回不来了。&rdo;
&ldo;那爸爸为什么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rdo;
&ldo;因为爸爸弄丢的人回来了,他们再也不走了。&rdo;
说完,他抬起头来,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抓住沈黎胖嘟嘟的小手,看着他问:&ldo;对不起小黎,爸爸迟到了这么多年,你不要讨厌爸爸好吗。&rdo;
沈黎脸上红彤彤的,呼出的气也变得白而细腻,声音小小的,软软的:&ldo;唔,讨厌也没有什么用呀,谁让你是我的爸爸。&rdo;
陆行州于是终于笑了出来。
沈黎原本还想说几句孩子气的话,可等他看见陆行州的脸,不禁有些惊讶地问到:&ldo;爸爸,你为什么哭了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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