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无用,腹中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明州挣扎得越来越狠,脚踹在宗枭的身上,宗枭便让床幔缠住他的脚踝。原以为这样明州便会老实,结果明州却挣扎得越来越狠,被绑住的手腕,在他剧烈的挣扎中,被磨破了皮,血都浸了出来。宗枭看见了,厉声呵斥他,“动什么动?!”“走开——”“别碰我——”“别碰我的小鱼崽——”明州嘶吼得嗓子都哑了,他情绪波动太大,本就伤了的心肺经不起他这般折腾,竟生生呛咳出了血。宗枭同明州从未坐下来谈过孩子的事,从得知明州有孕至今,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日子,彼此都沉默,彼此都避而不谈。他一直想着,称呼着,认定着明州腹中的东西,是魔胎魔种,是肮脏的恶心的东西。倒是听见明州称呼其为“小鱼崽”时,宗枭愣了愣。但他手中的力道并未收回,只是看着明州那双哭红的双眸,认真纠正他,“不是小鱼崽,只是一团会害了你的小杂种。”宗枭说:“明州,你留不得,你会没命的。”生我的母蛇,死在我跟我的兄长手上。我的兄长,死在他生下蛇崽手上。融合了魔族血脉的孩子,又能是什么善茬?更何况宗枭厌恶后代,从未想过留有后代这件事。一时疏忽,酿成了如今的局面。但好在,这小杂种还未出生,一切都还来得及。宗枭按压他腹部的力道好像越来越重了,明州哭得崩溃,他发出惨叫,方才的挣扎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明州眼中蓄满了泪水,他望着宗枭,眼前一片模糊。已然放弃了。深深的无力感跟绝望感,像是扼住了他的喉咙,如同窒息一般。明州的眼泪流得很凶,落在被褥上,没有变成小珍珠,而是如同正常人般晕染湿一团。明州绝望对着宗枭,用极轻的声音说:“我不怕没命”那双清澈明媚的双眸如今深黑无光,泪水扑簌簌往下掉个不停,他已疼得快要晕厥,用泣音道:“如果小鱼崽没了,我会陪他一起死”——陪他一起死。几乎在明州说出这句话时,宗枭瞬间瞳孔放大,且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撤回了掌心。明州腕上的红玉镯亮着幽暗的红光,床幔将他的手腕勒破了皮,艳丽的红刺入宗枭的眼中。一切的下意识动作,都来不及思考。宗枭已经给明州将手腕上绑住他的床幔解开,明州似乎不愿看他,一手捂着眼睛,泪水源源不断流下。另外一手,搭在了自己的腹部,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态。明州太疼了,他不知道小鱼崽还在不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虚软着身子晕了过去。宗枭站在床边,眉头皱得很紧,他磨了磨牙,怒火更甚,似乎要将他的灵脉都烧断。常郗赶来时,踏进屋子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他看着站在床头,一脸阴鸷的宗枭,也有些慌了,瞥见床上的血迹后,常郗呼吸一滞,“你”他试探着问:“你不会将他肚子给剖开了吧?!”宗枭化为蛟龙的利爪,撕碎了多少魔物,常郗有时想到那个画面都不禁打个寒颤。宗枭站立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明州的肚子,导致常郗只看见了血,闻见了血腥味,却并不知宗枭究竟对明州做了什么。这个猜测,让常郗自己都吓住了,他也不顾尊卑有别,直言道:“他好歹与你同床共枕了这么多时日,凡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如蝼蚁般脆弱的人都知晓这个道理,你为何还会”“我没做什么。”宗枭听不下去,打断他的话。他侧了侧身,露出昏迷过去的明州,捂住头只觉得要裂开般的痛,他深吸一口气,拧着眉对常郗说:“尽你全力,将他腹中的魔那个小鱼崽保住。”常郗愣了愣,看宗枭的眼神都变了。宗枭捂着头,对他道:“他就交给你了,我要去一趟后山。”后山的泉洞是宗枭修炼之地,如今天劫将至,他心魔却愈发根深蒂固,宗枭去修炼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明州留给常郗后,常郗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倾尽了毕生所学,又是施针,又是喂药,又是渡气调息,可算是将明州腹中的孩子捡回一条命。明州这一昏迷,又是好几天才醒来。他醒来便开始哭,对着常郗泣不成声道:“为何还要救我?让我这般死了,也是解脱。”常郗自然拿他没办法,着急忙慌对着赤屠道:“快去后山,请尊上过来,同他说明州醒了,要找他。”明州并未说过要找宗枭,但听完常郗的话后,又想了想如今自己失了小鱼崽,被他囚禁在这魔宫中这么久,被迫承欢,遭他欺辱。自己落得这般下场,宗枭也不该这般逍遥。明州苍白着一张脸,他刚刚醒来,根本禁不起这般折腾,此时声音都虚弱得厉害,“是该让他来我要他的命”常郗吓都吓死了,难不成是自己这几日照料明州太过辛苦,竟也病出了幻觉?方才这小鱼说什么?他要谁的命?宗枭的命?天啊,他是说要魔尊宗枭的命?!常郗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见明州醒来这般绝望,实在不知宗枭究竟对他做了何事,竟让这温驯良善的鲛人一族,都起了杀心。常郗怕明州太过激动,又损伤心肺,只能劝道:“好好好,你先躺下,切莫急火攻心,等会儿他来了,你再要他的命,现在莫急。”明州却是听不进去,好在宗枭来得很快。他刚进来,就见这小鱼坐在床上,脸白得如同一张纸,双眸红肿,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竟还没哭够?!宗枭走上前,还未来得及开口,明州就怒瞪着他,扑过去要撕咬宗枭。他身子虚弱,根本经不起一点折腾,宗枭眼看他扑过来,恐这小鱼摔地上,便伸手将他抱住。这是怎么?昏迷一场还转性了?怎么还投怀送“嘶——”宗枭皱眉。明州扑过来后,竟是张口,直接咬上了宗枭的颈窝处。他是真用了力,却奈何身子虚弱,只能浅浅咬破皮,宗枭下意识要一掌劈过去,却反应过来这小鱼身子不好,最后那本该重重打在明州背上的手掌,竟轻轻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宗枭摩挲着他的后颈,仿佛在安抚一只调皮捣蛋的猫崽,“松口。”宗枭卑劣的手段宗枭摩挲着他的后颈,仿佛在安抚一只调皮捣蛋的猫崽,“松口。”明州自然不肯,宗枭也就是怕自己化了原型,能将这小鱼的牙给崩碎,这才由着他这般放肆。常郗连忙劝道:“明州!不可!你腹中胎儿情况还未稳定,切莫如此动怒。”腹中胎儿?明州突然松了口,他手脚并用趴在宗枭的身上,若非宗枭一手圈着他的腰,早就掉下来摔了。明州有些恍惚,生怕自己方才是幻听,他有些呆滞地看向常郗,“你是说小鱼崽还在?”常郗用力点了点头,“你先坐下来,别摔了。”他倒不怕明州摔着,是怕他再这般放肆下去,真惹怒了宗枭,又要吃苦头。明州是被宗枭放到床沿边坐下的,他淡淡地看着明州,眼底瞧不出情绪。在明州昏迷之际,宗枭问了常郗一件事。“不过是一个魔物,他为何这般不舍。”常郗说:“尊上每个族类都是不同的,咱们魔族从出生睁眼便是弱肉强食,他们鲛人族,占了天道的宠爱,不历经天劫,不必刻意修炼,整日除了种菜种药,可不就是捉摸着生孩子。”宗枭抿了抿唇,又道:“他同我说,若是腹中那魔物没了,他便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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