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慌了神。立刻想要翻下栏杆逃走。兵卫的训练有素,这两个人哪是他们的对手。估计连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沈母看到,这是内场的兵卫,牙齿都咬碎了。沈之初则是大口喘气,身上的礼服已经变得狼狈不堪,他喘过气之后缓缓顺着栏杆滑下来。“先生!您没事吧?!”“刚刚发觉您没有返回,以为您是忘记了,所以才会来找您。”他开口都困难,紧紧捏住自己手臂,想要止血,但摸到胸口,没摸到黏糊糊的血迹,只摸到凹凸不平的宝石。刚刚的子弹,正好打中了这个?所以,有了兵卫在,他稍稍安心些了,血液就通畅了些,心脏也没有那么痛了。但其他受了外伤的地方还是让他疼的闭眼。他手搭在左胸口上,长长呼出口气。陆言,你真的替我挡了一回。沈家这回彻底完了。沈之初除了因为刚刚过度紧张腿软,在地上坐了好久都起不来。沈母恶狠狠盯着他。他喘着气瞪回去。兵卫将他扶起。他松垮垮的搭在对方身上。陆言得到通知用跑着的赶过来。把沈之初一把抱起,还是公主抱的那种。“陆言,我……能走……”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但沈之初觉得被这样抱着还是有些尴尬,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下。陆言无视这些话,转而对兵卫道,“这两个人,我要亲自处理。”直到这时候,沈母才露出一脸惶恐。沈父众所周知都被吓得腿软,心虚加恐惧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兵卫上前,有些为难的说:“关于这方面的后事只能由我们相关人员处理,至于将军,可以审查。”陆言怀里的人已经羞愧的把脸埋进对方的衣服里。陆言想了想。心中顿时有了合适的人选。犯人被押下去了。陆言带着沈之初直奔医院。检查出来,除了心脏受到冲击,还有一些擦伤,其他的都很正常,简单包扎完之后就没事了。坐在回家的车上。沈之初还一身狼狈,好在受的伤不多。“陆言,宝石碎了。”“碎了就碎了,我再给你淘一个回来。”“胸前的宝石碎了,如果没有它,我就要死了。”陆言沉默。他之前还说过,这颗宝石像他的眼睛。沈之初想着,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害怕都上来了,他觉得自己想要流泪。紧紧挨着陆言,身子微微颤抖,头歪着靠过去。陆言则是怪自己没有看好沈之初,没有能及时赶到他身边。他轻轻抚着对方靠过来的脑袋,兔耳朵垂下来,也微微颤抖着。轻声道,“我错了。”自从沈之初在他身边,就没有长久的安稳过。这也是他的错。从前的他可能永远都学不会道歉,但自从真的爱上一个人,他会常觉亏欠。意识到自己变了,也意识到对对方的关照还是不够多。沈之初把身边之人当成自己唯一的依靠,只要他在,就安心。陆言把他的脸捧起来,为他拂去泪珠,眼中是明晃晃的心疼。沈之初偶尔喜欢粘着他,但今晚怎么说也都抱着陆言才能睡下。他在心中想到,沈父终究抵不过他是年轻,但凡自己有点真本事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了。抬手摸摸自己贴了纱布的下巴,还隐隐作痛。这次陆言没有赶到,以后也不会像万事通那般时时刻刻在危险的时候赶过来。他也时常要穿梭在战场之上,能学一些防身术也好。陆言看他摸自己的下巴,轻声问:“疼?”沈之初摇头,但不疼是假的。“陆言,你教我点防身术吧,能基本保证我安全就好。”“嗯?”陆言听沈之初这样的请求懵了一下。“我但凡有点身手就不会那么惨了,陆言,你就教我吧,我学东西很快。”陆言思考几秒。学这个是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他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再者,教教老婆而已,义不容辞,不算难事。“好,但你要先把伤口养好。”草食动物并不像肉食动物那般恢复的那么快。沈之初皱眉:“先教我一些基本的?”陆言:“我教给你的就是最基本的,要是扯到了伤口,我心疼。”这就是所谓的伤在他身,痛在我心。沈之初知道自己说不动他,也就没在坚持,反正对方已经答应下来了,也不急这一时。陆商收到哥哥的信的时候还有点意外,毕竟,这可难得啊。看完信上的内容,他立刻动身。虽然他现在管理军营,但在警署那边的身份还在。沈家二人,他要亲自处理。陆商进来的时候,站在两个人的背面。牢狱里,他们好穿着当晚的礼服,沈父狼狈不堪,只有沈母一身华丽长裙,和这里格格不入。“就是你们在国王的宴会上如此大胆?”他语气平淡,话间带着隐隐的威胁。沈母抢着开口:“你想要多少钱,只要沈家给得起,我都给,实在没办法,只把我捞出去也可以。”沈父闻言,瞪了一眼她。但当初已经把家里的金库权利交由她来掌控。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的到来。陆商不屑的挑眉:“你们沈家还能拿出多少?”沈母以为有戏,她急忙接话:“我们沈家的宅子都可以卖了,只要我能出去。”“噗嗤。”沈母笑容凝固。陆商一直以来都是伪笑的面具,这会他真的被逗笑了。他一直都喜欢看别人垂死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今天还真给他看见了。他慢慢踱步到二人面前。他们被铐着站在牢狱的铁门边,见来人大惊失色。沈父赶紧跪下:“我们是亲家啊,这次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指使我!”沈母被突如其来的叛变一惊:“你!”以往都是她控制着沈父,对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陆商保持着嘴角上扬:“对啊,我们的亲家,那你们谁的罪证少,我就保谁吧,你们之前沈家干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哦。”在两个人的印象中,陆商是最好说话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是破他的面具。沈父当真了。他开始源源不断的说出沈母借着沈家的名义做的那些偷渡私结的勾当。沈母反驳:“那还不是为了沈家发展?就在国内的这些商源早倒闭了!”两个人开始互相揭对方的短处。陆商坐在行刑的椅子上,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这下,他所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抖出来了,看来这两个人一点都没给对方留后路啊。这样直面人性的感觉,他太喜欢了。这哪是哥给他的任务,明明就是给他来玩的吧。仔细想想,沈家给的确实不少,如果真是别的人来审,或许就被贿赂了呢。陆商不稀罕他们的钱,而且也觉得没必要。况且,沈之初是他嫂子,度青和沈之初还玩得好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的那些女人!”“你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有管过你吗?”哟。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了。陆商站起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都记上了吗?”“记上了。”另一个应答的声音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人都愣住了。陆商依旧保持微笑:“谢谢你们配合。”死刑倒是不至于,但老死在这个牢里,还是可以的。他慢悠悠的在记录官的记录下签下自己的名字,表明由他负责查审,这下沈家动用多大的财力都不可能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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