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给她的震动简直无法衡量。
&ldo;你迷信起机器来了,&rdo;他冷冷地说,&ldo;你认为我发现了一个自己的方法是大逆不道的,当委员会警告我要剥夺我的居住权时也是这么认为的。&rdo;
听到这些,她火起来了,&ldo;我不迷信任何东西!&rdo;她叫道,&ldo;我是最开明的,我并不认为你大逆不道,因为根本就没有道存在了。一度存在的害怕和迷信都被机器摧毁了。我只是认为发现你自己的一个方法‐‐除此之外,也没有新的方法可以出去。&rdo;
&ldo;但总是有可能的。&rdo;
&ldo;除非通过大门,而这样做必须得到外出许可,否则是不可能出去的,书上是这么说的。&rdo;
&ldo;然而书错了,因为我已经用脚走出去了。&rdo;
库诺无疑拥有强壮的体魄。
在当时,肌肉发达被视为缺点,每一个婴儿一生下来就要接受体检,所有那些看起来过于强壮的就被处死,对此人道主义者也许要提出抗议,但要让一个运动员活下来也不真正人道。对于机器指定的生活方式,他会感到毫无幸福可言,他会强烈渴望有树可爬,有河可游泳,有草地和小山与之较量,人必须适应周围环境,难道不是这样吗?在世界文明刚开始时,我们那些体弱的人必须暴死昴宿尔山头,而现在,我们那些强壮的人将被处以安乐死。这样机器才能进步,机器才可以进步,机器才可以永久地进步。
&ldo;你知道我们已经失去了空间的感觉,我们说&lso;空间消失了&rdo;其实不是空间消失了,而是我们对空间的感觉消失了。我们已失去了我们自己的一部分,我决心去把它找回来。我开始在我房间外面的火车月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直到我累了为止,就这样我重新获得了&lso;近&rso;和&lso;远&rso;的感觉。所谓&lso;近,就是我能够用脚很快走到的地方,而不是火车或气动船能很快把我带到的地方。大门就是&lso;远&rso;,虽然我要一辆火车的话30秒钟就可以到了。人就是量器,这就是我学的第一课。人的脚是测量距离的量器,人的手是测量多少的量器,而人本身则是测量仁爱、愿望和力量的量器。然后我就走得更远了。就是那时,我第一次与你通话,而你不愿意来。
&ldo;你知道这城市是建造在地底下的,只有大门是突出的,步测了房门外的月台后,我乘电梯上了另一个月台,再步测这一月台。这样一个一个步测,直到我来到了最上层,再上去就是地表了,所有的月台都一模一样。去月台的最大收获就是找回了我的空间感觉,锻炼了我的肌肉。我想我本应对这些很满足了‐‐这已不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了。但当我边走边想的时候,我想起当初我们造这城市的时候,人们仍然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曾有过为工人们造的通风管道。除了那些通风管道,我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难道它们被那些机器最近发明的食物管道、药品管道和音乐管道所替代了吗?抑或它们的痕迹依旧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我在任何地方发现它们的话,那肯定是在最上层的铁路管道上,因为无论哪一处地方,所有的空间都被占满了。
&ldo;我把经历过的事讲得很快,但不要以为我胆大,也不要以为你的回答从未使我失望。做这事不合适,它是非机器的,沿着火车通道走也不像样。对于我也许会踩上正在使用的铁轨而被压死。这一点我倒不怕,我怕的东西实在是难以想象‐‐做并非机器所指望做的事情。但我对自己说:&lso;人就是测量工具&rso;于是,我走了,多次造访之后,我发现了一处缺口。
&ldo;通道当然是很亮的,样样东西都很亮,人造的亮光。而黑暗却是一个例外,所以当我看到瓷砖里有个黑缝时,我知道这就是反常之处,所以我极其高兴,我把手伸了进去‐‐开始只能伸进去一只手‐‐我入迷地来回摇动瓷砖,把另一块瓷砖摇松了,我。把头钻了进去,对着黑暗大叫:&lso;我要来了,我还会这样做的&rso;我的声音在看不到尽头的通道里回响,我似乎听到了每天晚上都回到星光下,回到妻子身旁的那些人们的灵魂和曾住在露天外的几代人对着我高喊:&lso;你还会这样做的,你就要来了&rso;。&rdo;
他停了一下,尽管很荒唐,但他最后的话使她很感动,因为库诺最近申请做爸爸,但他的请求被委员会否决了,他这种人决不是机器希望延续的那种类型的人。
&ldo;火车开过来了,与我擦肩而过,但我把头和手伸进洞里,一天当中我已经做得够多了。于是我又爬回月台,下了电梯。要了我的床。啊!多美的梦啊!于是我又打电话给你,你又拒绝了。&rdo;
她摇摇头说:&ldo;别,别再说那些可怕的事了,你使我痛苦,你在抛弃文明。&rdo;
&ldo;但我已经找回空间的感觉,而那时一个人是不能半途而废的,我决定在缺口处爬通风管道进去,所以我开始锻炼我的臂力,日复一日,我从头至尾重复那可笑的运动,直到浑身的肉发痛,直到我能把我自己用双手荡起来,直到我能在床上把枕头平举好几分钟,然后我要了一个面罩,出发了。
&ldo;一开始很容易,灰浆有点剥落,我很快就把更多的瓷砖推了进去,随着落下的瓷砖,我爬进了黑暗之中,那些死者的亡灵安慰我,我不知道那样做是什么意思,我只说我的感受,我第一次感到我们观在过分舒适的生活已面临挑战,即使是死人也在安慰我,所以我要安慰那些未出生的人。我感到人类存在着,而且是赤身露体地存在着,我怎样来解释这一点呢?它是赤条条来,赤条条走。所谓赤条条,即所有这些管道按钮及各类机器并没有随着我们一起来到世上,它们也不会随我们而去,而我们活在世上,与它们也不会有多大关系,如果我强壮的话,我会剥去我穿的每一件衣服,一丝不挂地走到外面的空气中去。可我不行,也许我们这一代人都不行。于是我带着面罩、消毒服装和营养药片爬了出去,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带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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