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女子仍旧是摇头,她要的从来皆不是富贵荣华。不过沈书晴倒是想起一桩事来,她从他怀里挣脱出几步,转过身,将那枚令牌从包袱里抽出来还给他,那日幸好不曾与银钱放在一处,否则就弄丢了。“他日你若是要起事,记得?把遥儿送回来,我外祖再不济,还是可?以保下?他这个重孙的。”接过黑玉令牌,他蹙眉凝视她的眼,清澈纯净,没有一丝一毫对权力的渴望,倒是他又妄自揣测了,些许无?奈地摊了摊手?,“书晴,你便没有甚么想从本王这里得?到的?”说起这个,沈书晴掩唇一笑,没忍住去看?他的下?三路,食色性也,她不认为这是可?耻的事,不得?不说,她对他的身子,还是有些垂涎的。尤其?是成了婚,碰过男人,后来连孩子也生了,便少了些从前做女儿家被男子多看?一眼便会红了脸的娇羞,更懂得?取悦自己。她甚至想过,她也许不会再婚,一则是陆深不允,一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再遇个疯的或者坏的,然则他或许是可?以养一个年轻俊美的外室郎,总不至于分开了,他左拥右抱,她却还要替他守贞吧?便是颍川,她听娘亲说,便有世家大族的夫人,背地里悄悄养着外室郎,因着面子与其?夫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联,她丈夫竟不敢过问,丈夫都不过问,就更不必说外人了,顶多几句闲话。像她这样?,没有夫家束缚的,便是养了外室郎,做隐蔽些就更没甚么了。然则这些话,沈书晴自然不可?能?同陆深说,只热切的视线在他俊美高大的身躯上下?游移,打量货物一般的意味甚是明显。陆深何?其?敏锐,当?即几步向她走?去,他们站在一处僻静的石桥下?,他将她壁到桥墩石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惊慌失措小鹿一般的清澈的眉眼,他知晓只要他稍微一揉弄,这纯澈的眉眼便会泛起勾人的媚。见他如此直白露骨看?她的眼,再往下?一寸寸热切地打量她殷红的唇,娇媚的下?巴,及脖颈出露出的雪肤,再往下?是她非但没有推开他,还直勾勾的与他回望,眼里水雾弥漫,显然是鱼饵上钩了。陆深当?即勾起一边唇角。这个女人,分明是狠下?心离开他的,却依旧垂涎他的身子,还,还真是不知说甚是好。该得?意吗?得?意他总算有一样?可?以留住他的鱼饵,哪怕只是片时片刻。可?他这几日勤勤恳恳,依旧挽回不了她不是,忽然之间他眼里的水雾散去,松开了将她双手?高举过头顶的手?,他也想她,想要她的全部,然则她的想他,却只是想他的身子。这不公平,得?罚她,罚她吃不上他,只能?干看?看?。忍着心里的火,他倏然转身,不带丝毫的犹豫,挺直背脊踏着大方步离去,高大健硕的身躯硬是将粗布衣衫凹出了锦衣玉带的质感,尽管便是被风掀起的衣摆也皆是个冷漠无?情的弧度,却叫沈书晴看?得?心神一漾。她此时无?比确信一点,这个男人她还没玩够。“不要走?。”沈书晴抬手?挽留他。男子得?逞一笑,却并未停下?步子,反倒是瞧着逃得?更快,他越是这般假矜持,女子反倒是越着急起来,“陆深,我叫你别走?,你没听到吗?”果然是上赶着的都不被珍视,得?不到的却永远在骚动。陆深忽然有些明白,便是要以色相诱惑,恐怕自己也是用错了方法,遂绷直了薄唇,几分委屈几分暗悔。他腿长走?得?快,眼看?就要走?出沈书晴的视线,这个时候苍穹爆出好大一声雷,吓得?沈书晴一溜烟就跑去了男人面前,紧紧箍住他的劲腰,将脑袋贴在他的胸膛。陆深知晓他胆小,纵是想要冷着她,还是深处骨节修长的手?捂住了她的双耳。只男子的大掌刚一覆上她的耳垂,分明是个极纯粹的动作,却因位置特殊,女子家当?时便低哼一声,咬着殷红的嘴唇盈盈一抬眸,是个极为勾魂摄魄的眼神,然则陆深当?真是生气了,并不愿意让她吃白食,遂抬起了高傲的下?颌,眼不见为净。虽则他也不是毫无?反应,但还在可?控范围,非得?治一治她这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毛病不可?。然则没想到,他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暴露了喉结,女子见他不给,便主动索取起来,踮起脚尖舔舐他滚动的喉结。当?即便是心下?一紧,他拎起还未将脚后跟放下?的沈书晴,竭力压制着被她挑起的燥热,冷声斥她:“沈书晴,你不是不爱本王吗?”“你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跟本王回去吗?”“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他这话音才一刚落,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不断地地打在两人身上,刹那间就将两人的衣衫淋个透湿,鬓边的碎发濡湿地贴在她面颊上,她不想淋雨,便将脸庞埋向了他同样?为衣裳贴紧的硬实胸膛。男子抬起大掌遮住她的头,却依旧有雨水从他指缝滑下?,根本遮不住,晃眼间他察觉石桥下?方不远处的河边,有一处竹屋,便一把将沈书晴打横抱起,很?快去到了竹屋。竹屋门开着,却没有主人,陆深没有犹豫,赶紧将人抱进去避雨,屋子有两间,进门的那一间铺满了草席,门对面是敞开向河面的空墙,一道竹帘自房梁倾斜而下?,半卷在空中,屋外还插着几根没有鱼饵的鱼竿,而里面一间屋子,临河的那一边有个可?以烹饪的炉子,另一边安置了一张桌子,桌子边放了一个米缸,米缸上写了些话,“如有需要,可?以自取。放心食用,分文不取。若是受之有愧,他日方便,可?将这米缸重新盛满。”陆深明白了,这处宅子,本就是好心人留给路过之人果腹用的,便是外间那主屋外的钓竿,也是为了让人自行钓鱼食用。只是,他们如今该是要先烤干衣裳才是,以免得?了风寒。是以,陆深小心生了煤炉子,他从未生过火,是以十分笨拙,他蹲在地上生疏用火折子点起竹叶生火的模样?,看?在门口?正要进来帮忙的沈书晴眼里,却是比所有大好河山皆要动人的风景。她忍不住出声道:“想不到,我们堂堂的一品亲王,竟然有一日会成为一个煮夫。”陆深听之,却委屈起来,甚至看?也不看?她,只埋头往炉子里加柴火,“煮夫又如何?,我待你再好,你也不也是铁石心肠?”“不肯跟我回去。”“让我没有媳妇,让遥儿没有母亲。”他这一声声述说,便是沈书晴铁石心肠也不认软了半分,她走?了进去,与他一起蹲在地上,拾起地上的干树枝,也添柴加火。然则陆深却在她将柴火加进去,火窜起来的那一刹那,便起身离开了里间,闷闷地坐在了靠河面地面上,目光落寞得?好似他真的是那个被妻子抛弃的可?怜人。想起方才,便是打雷,他也给本王名分。甚至还将手往后撑些,将上身也?往后倾,却?是个极为撇清的姿势,然?女子兴头上,又岂会这般容易放过他,当即软绵绵的身子贴上,尤其那已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的雪软,一挨上便叫男子咽了咽口津,然?则他也?不过是将脸往左侧偏去,将得逞的一笑尽掩在灰黄的光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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