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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ldo;待会注意看轻骑兵的侧翼突进，&rdo;托尔西评论道。

&ldo;好的。&rdo;

托尔西挥手让仆人们离开。

&ldo;你可真是个大忙人。&rdo;

&ldo;我的婚礼就快到了。&rdo;

&ldo;是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怎么有时间卷进那些不成熟的冒险，亲爱的。装成奥地利男爵?闯入度利尔先生的房间?&rdo;

艾德丽安知道自己还在微笑。除了一点点寒意外，她感觉很好，头脑似乎也清醒很多。

&ldo;这些指控您有什么证据，先生?&rdo;她甜甜地说。

托尔西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沓信件。&ldo;这些是证人们签下的供词：一些受贿的卫兵，还有看到某些事的仆人。有几个人发誓作证，说你和你的侍女曾出现在巴黎皇宫。我的一个探子跟踪你到了度利尔的房间。&rdo;

艾德丽安入神地看着战场。身穿蓝灰制服的骑兵冲向一列步兵，但他们的马匹突然被一连串爆炸惊到了。步兵团中走出一队头戴无檐软帽，身材高大瘦削的士兵。他们的火枪都背在身后，手里扔着什么东西。

&ldo;掷弹兵，&rdo;托尔西解释道。

&ldo;他们的帽子好奇怪。&rdo;

&ldo;如果他们戴有檐帽，把火枪甩到背后时就会把帽子撞下去。我发现你不想否认我的指控。&rdo;

&ldo;我不想理睬你的指控，&rdo;艾德丽安说。

&ldo;我倾向于认为你虽然经过了……经过了自己作出的错误决断和别人施加的恶劣影响，但至少不会假装懵懂无知。&rdo;

&ldo;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rdo;

&ldo;小姐，这些事我还没告诉国王，或是邦当，或是任何人。&rdo;

艾德丽安转头看着他说：&ldo;这又意味着什么?&rdo;

&ldo;这意味着，小姐，我希望你能在某件事上与我合作。&rdo;

&ldo;哦，&rdo;艾德丽安用最迷人的腔调说，&ldo;我本以为托尔西侯爵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屈居次席，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因为您能从我这儿得到的任何东西，都已经被其他人占了先。您想要我的贞洁?哦，抱歉，国王拿走了。您想要我的灵魂?可惜，已经被人买下。当然不会是我的心，因为您也知道，这是我没法给的。但如果您想干干二手货，那我会让您满意。如果您想分租一份已经卖给别人的灵魂，不管怎么说，您就租吧。恐怕我的心不受我所控制，但我肯定可以扮演好一个情人的角色。&rdo;

她激烈的独白打了托尔西一个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ldo;这番真心话里，&rdo;托尔西默想着说，&ldo;有些事我始料未及。你已经对国王不忠了吗?&rdo;

艾德丽安酝酿着另一段激烈言辞，但突然心头一颤：托尔西知道她那些冒险的每个细节，怎么会不知道……

啊。

&ldo;没关系，&rdo;托尔西说，&ldo;我不在乎这些事。我是想要……&rdo;眼泪从大臣冷峻的双眸中流落。艾德丽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ldo;我是想要，&rdo;他轻声说，&ldo;你杀了国王。&rdo;

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两人都没再开口。艾德丽安看着下面草场上诡异的舞剧。

&ldo;在现实中，也总是这么井井有条吗。&rdo;她最终开口问道。

&ldo;不，&rdo;托尔西说，&ldo;在现实中，会有很多尖叫和混乱。脑袋上被打了个窟窿的人甚至会没有感觉，仍在冲同伴微笑，坚信他们能活着撑过战斗。战场上臭气熏天，因为人死时会失禁，而且暴露出来的五脏六腑也会散发出不同的气味。不，战争和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幕完全不同，亲爱的小姐。&rdo;

艾德丽安点点头。&ldo;你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心爱的人吗?&rdo;

&ldo;小姐，你撒了网，但不会捞上鱼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这相当违背我的意愿，完全违背我的荣誉。路易十四统治地太久了，如果他再当一年国王，法国就要毁灭。&rdo;

&ldo;袭击游船的幕后黑手是你?所以在我检查之前，你才会把游船烧掉。&rdo;

&ldo;不!&rdo;托尔西高叫一声，接着又轻声重复道，&ldo;不。那时我还表里如一，是国王的大臣和朋友。是你的观点把我引向真正的犯人。那场阴谋是由贞女秘会主使的。&rdo;

艾德丽安愣了一下，但托尔西把手一挥，继续说：&ldo;我不在乎一群女子组成蔷薇十字团那样的秘密结社。我早就知道她们的存在了。在她们干预政治之前，我从不关心。你把我引向贞女秘会，亲爱的，但当我发现她们之后，就被……说服了。&rdo;

&ldo;公爵夫人向我发誓……&rdo;

&ldo;公爵夫人是个令人敬佩的女子，很会撒谎，但她没有骗你。这次暗杀的计划与执行，她都毫不知情。我相信你肯定知道，卡斯特丽丝夫人才是这个女性集团的首脑。&rdo;

&ldo;那么你得知这件事之后……?&rdo;

&ldo;当时我被惊呆了，我希望看到你们都被绞死。但现在……&rdo;他的目光有些失神，&ldo;现在我老了。你知道度利尔轰炸伦敦之后，法国会怎么样吗?没有任何文明国家会站在我们这边。小姐，我见到一些事，也听国王说起一些事……&rdo;他看起来疲倦得要死，&ldo;他不再是路易了，&rdo;托尔西说，&ldo;我了解我的国王，现在下面那个人不是他。这你最清楚不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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