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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来，亲爱的，&rdo;路易说，&ldo;在这个动物园里有很多你应该看看的物种，这才刚开头呢。&rdo;国王、法迪奥和其他随从继续往前走。艾德丽安跟上他们，忽然发现尼古拉斯一直在看自己，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她冲卫士展颜一笑。

我应该让国王给我换一名护卫，这个念头已经在她脑海中转过上百次。但三个月前，是她央求路易留下尼古拉斯，不要因保护不周而加以处罚。当时艾德丽安刚刚同意了求婚，路易心情很好，所以便应允了。她自私地把尼古拉斯留在身边，但想把他送走就更难了。

&ldo;哦，度利尔，&rdo;一行人走向下一头野兽时，国王说，&ldo;我现在可以开始计划我的婚礼了吗?&rdo;

&ldo;当然，陛下，&rdo;法迪奥兴高采烈地说，&ldo;我们这项研究的成果正好为那天助兴。&rdo;

路易点点头，脸色几乎就像他自诩的阿波罗那样绽放光彩。&ldo;这是个好消息，老伙计。请代我向你的研究人员致意。&rdo;他看了艾德丽安一眼，继续说，&ldo;另外也请接受我的道歉，居然偷走了你们最可爱的成员。&rdo;

&ldo;您只是将她从枯燥的工作中解救了出来，陛下。&rdo;法迪奥说。

他们结束了在特里亚侬宫动物园的游览，步行回到凡尔赛。在路上，法迪奥冒失地问了几个与英国及其盟国交战的问题。尽管国王表面上欢欣鼓舞，但他只是简单地将这些问题搪塞过去。回到凡尔赛宫后，路易与艾德丽安吻别，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带着法迪奥去和他的大臣们进行秘密会谈。

这件套房已经成了她的避难所。当然，不是肉体上的，风格华丽的大门挡不住国王的欲望。但这里能让她的心灵得到解脱。独自在房间中时，艾德丽安可以拿起笔墨，前往自己的灵魂深处，国王无法触及的秘密场所。而且也可以将这场精神冒险的字面证据，相对容易地隐藏起来。

但是这天晚上，她凝视着三个月来的成果，却丝毫不觉得宽慰。她试图搞清法迪奥那项研究计划，但最终没有完全成功，所以便把精力转移到自己的构思上来。她设计了一艘可以飞上月球的工具，费尽心力演算了它的轨道，接着又算出前往木星和土星的航程。在杰纳斯公式的帮助下，她确定了一台&ldo;通用&rdo;以太收报机的基本设计。这种仪器可以将操作者的声音和画面发送出去。另外，相关的理论研究还产生出一面可以把图象永久&ldo;记忆&rdo;下来的镜子，以及其他更没用的东西。但艾德丽安既不能通过实验证明自己的计算，也不能发表这些猜想。这些工作唯一的正面结果就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设计之中，不包括法迪奥的研究项目。&ldo;牛顿的加农炮。&rdo;他曾这样说过。这会是什么意思?

要是能拿到她那本《数学原理》，也许可以找到一条线索。

刮门声响起时，艾德丽安正想着要不要烧掉这些计算结果。最终她轻叹一声，把草稿藏进曼特农夫人过去用的秘密抽屉，大声说：&ldo;进来。&rdo;

高大的克雷茜小姐出现在她面前。

&ldo;您好，小姐，&rdo;克雷茜说，&ldo;我们没见过面。我的名字是维罗尼卡?德?克雷茜，是您的侍女。&rdo;

&ldo;什么?&rdo;这女人为何要假装不认识她?

艾德丽安很快就注意到一个卫兵就站在二十步外。公爵夫人给人们讲过她被绑架和&ldo;营救&rdo;的故事，克雷茜当然不能露出马脚。

&ldo;我可以进来吗?&rdo;

房门关上后，克雷茜冲她浅浅一笑。&ldo;你当然明白。&rdo;

&ldo;当然。我的侍女?你是怎么办到的?&rdo;

&ldo;不是我，是卡斯特丽丝夫人的手笔，而且冒了点风险。但秘会认为这是最佳方案。&rdo;

&ldo;为何会有人这么想?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小姐。是你的预言，以及姐妹会难以想象的迷信，让我落到这步田地。&rdo;

克雷茜朦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乳白色的火光。&ldo;这种话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你决不会认为卡斯特丽丝夫人愚昧迷信。&rdo;

艾德丽安颓丧地坐进椅子。她有意不为红发女子看座，但克雷茜未经邀请便坐了下来，这让艾德丽安更是烦闷。

&ldo;她没有向我展示过可以解释你所谓预言能力的公式。她没给我证据或原理。她要求我无条件的信赖你，上帝才有这个资格!&rdo;

&ldo;但你还是照办了。&rdo;

&ldo;不，小姐，我没有。我完成了卡斯特丽丝的要求，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我想不出更好的主意。&rdo;

&ldo;这就是我到这儿来的原因，&rdo;克雷茜的语气更轻更柔，&ldo;看，我给你带了点东西。&rdo;

艾德丽安勉强接过克雷茜带来的包裹，但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ldo;修订本《数学原理》，&rdo;她惊呼道，&ldo;还有《行星运动的修正》。&rdo;

&ldo;我知道你很难搞到这些东西，&rdo;克雷茜解释道，&ldo;我会尽量把最新书籍带给你。贞女秘会的图书馆已经向你敞开。&rdo;

&ldo;小姐……谢谢。&rdo;艾德丽安最终木衲地说。

过了一会儿，克雷茜再度开口，语气几乎有些害羞。&ldo;你知道，我向来敬佩你的工作，&rdo;她说，&ldo;就连你的第一份论文《第七行星存在的可能性》，都显示出了少有的天赋。你当时多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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