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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ldo;十五，&rdo;艾德丽安低声说，&ldo;我不得不在夜里偷偷把它写完。有个女孩告发了我，舍监以为我肯定是在写情书。&rdo;

&ldo;后来呢?&rdo;

&ldo;什么事都没有。有位修女是贞女秘会的成员，她提前警告了我。那天夜里我继续熬夜写东西，但她们发现我是在抄写祈祷文。说来，正是这份&lso;虔诚&rso;让曼特农夫人第一次注意到我。&rdo;

&ldo;这位修女……是她介绍你加入秘会的?&rdo;

艾德丽安点点头。&ldo;是的，&rdo;她皱着眉说，&ldo;现在她假装不认识我。&rdo;

克雷茜跪在艾德丽安身前，拉过她的手。&ldo;我很抱歉，小姐，为您所受的苦难。我到这儿来就是想要做些补偿。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预言。但我求你把它忘掉，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和女伴。我可以绕过托尔西带出你的信件，在小圈子里发表你的著作，带来科学书籍。我会是你与贞女秘会间的纽带，小姐。只要你让我们回到你的生活和灵魂中来。&rdo;她捏了捏艾德丽安的手，低下头。

&ldo;没那么简单，&rdo;艾德丽安说着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ldo;我信任贞女秘会多过相信任何人。我信任圣西尔学院的导师。我以为她爱我，但只要卡斯特丽丝说一句话，这爱就蒸发了。&rdo;

克雷茜站起来，表情高深莫测。&ldo;那你的朋友就是个懦弱的人，&rdo;她说，&ldo;因为谁都无法支配他人的爱。&rdo;

&ldo;在这没有朋友的宫殿里，也许我快要发疯了。但谁也别想凭空宣称是我的朋友。&rdo;艾德丽安的语气如此冷漠，连自己都吓了一跳。&ldo;她必须证明自己。&rdo;

&ldo;也许这就是你没朋友的原因。&rdo;克雷茜说，&ldo;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在你考验我的同时，我会为你做些事。我已经跟你的卫士说过……&rdo;

&ldo;尼古拉斯?&rdo;

&ldo;哦，他叫尼古拉斯?&rdo;

&ldo;这是我们的约定，&rdo;艾德丽安说，&ldo;要用名字称呼对方。在凡尔赛宫没人这么做。&rdo;

克雷茜耸耸肩。&ldo;看来你在这里至少有一个朋友。不过相对卫士本身来说，我更在意他告诉我的事情：除非国王召唤或是来找你，否则你就憋在这个房间里闷闷不乐，什么事也不干。&rdo;

&ldo;我还能干什么?&rdo;艾德丽安反驳道，&ldo;当然我还在继续研究。我一直想搞清度利尔在做什么。&rdo;

克雷茜又耸耸肩。&ldo;整个法兰西都在你脚下。你应该善加利用。&rdo;

艾德丽安眉头一蹙。&ldo;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

克雷茜的笑容中突然有种猫的狡黠。&ldo;看来你确实需要我的忠告，小姐。我可以帮你搞清法迪奥?德?度利尔的秘密实验意欲何为。&rdo;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ldo;听我的，只要两天我们就全知道了。&rdo;

&ldo;通过你的魔法?&rdo;艾德丽安讽刺地问。她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的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

&ldo;不光是我的，&rdo;克雷茜走到窗口，遮着阳光说，&ldo;我们还需要一点你的魔法，小姐。&rdo;她说着转过身来。这一瞬间，艾德丽安似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点火光。

&ldo;给我讲讲，&rdo;她说。

咖啡馆

&ldo;您想再来点咖啡吗，先生?&rdo;一位年轻女子问道。本从报纸上抬起头，看到一双温柔的棕色大眼睛和一头蜜黄色长发。如果他的目光再向下移动一点，就会注意到剪裁很低的胸衣，和喉咙底下星星点点的雀斑。但本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微笑上，如果说她只是想添满咖啡杯的话，这笑容未免太过慷慨了。

&ldo;啊……好的，谢谢，&rdo;他说。

&ldo;我以前似乎没在这儿见过您，&rdo;她说着把香喷喷的咖啡倒进本的空杯子。

&ldo;我从没来过这儿，&rdo;本说，&ldo;我在等一位朋友。&rdo;

&ldo;男的?&rdo;她若有所思地说。

本看了她一眼，心头一跳。&ldo;嗯，是的，&rdo;他笨拙地回答。

&ldo;您看，&rdo;女侍推心置腹地说，&ldo;我很善于从一个人的口音推断出他的故乡在哪。伊斯灵顿人说话是一种味道，科茨沃尔德来的就是另一种味道。但您的口音让我很为难。您是个英国人，但……&rdo;

&ldo;我……我来自殖民地。&rdo;本解释道。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吸引到这位女侍的注意，并希望能再多做一些。在他周围，餐具的叮当声，人们讨论政治或是为同伴读报的低语声，都全然消退。六七支长烟斗和通风很差的壁炉不停冒着烟，而这烟雾弥漫的空气突然显得异常稀薄。

&ldo;殖民地!&rdo;女侍叫道，&ldo;听说那里到处都是野蛮的印第安人?&rdo;

本意识到，这已经不止是随意客套了。这个年轻女子真是想和他聊聊天。

&ldo;波士顿时不时能看到几个印第安人，&rdo;他答道，&ldo;我估计和法国结盟的那些部落相当野蛮。&rdo;他抿了口咖啡，猜测着罗伯特到底去哪儿了，他已经迟到了很长时间。

&ldo;原来如此，&rdo;女侍说，&ldo;可否告诉我，是什么事让这么一位英俊少年远渡重洋来到我们的城市?&rdo;

罗伯特会如何回答?他会如何把这团小小的兴趣之火煽动起来?&ldo;我……呃，我不能说。&rdo;本最终答道，&ldo;这是个秘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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