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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过了午夜，她才演算完毕，然后又仔细抄写了一份，故意掩饰着自己的笔迹，最后签上二号先生的首字母。她带着笑容坠入梦乡，那个等式就像天使合唱班一样在她脑海中歌唱。

&ldo;……就如解放的普洛米休斯，您为世界带来了新的火种，而且您有理由相信这火将越烧越旺。&rdo;本念了一半，不觉大笑起来，拍着约翰的后背说，&ldo;我们是普洛米休斯，约翰!&rdo;

约翰试图扳起面孔，但欢乐之情难以掩盖。&ldo;你看到他们是如何加以变化的了吗?&rdo;他说，&ldo;他们所做的修改，我永远也想象不到，但它仍然是我的公式‐‐我们的发明。我们要出名了，本杰明?富兰克林!&rdo;

&ldo;除非我们改名叫&lso;杰纳斯&rso;，&rdo;本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约翰耸耸肩。&ldo;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有那些草稿，可以证明是我们先想出来的。&rdo;

&ldo;实际上，&rdo;本说，&ldo;我已经给伦敦皇家科学院写了封信。邮戳足以说明是我们先想出来的。当然，那封信签名也是杰纳斯，但很容易就能证明这公式属于我们。&rdo;

约翰忘记了自己的风度，几乎是跳着走了几步。他们两人此刻正在公共绿地宽阔的草坪上漫步。&ldo;你觉得他们是谁，本?我们是在给谁写信?&rdo;

&ldo;大人物。看这段，他说国王会感谢我们。&rdo;

&ldo;哦，是的，&rdo;约翰说着打了个手势，好像他是正在封赏群臣的国王，&ldo;&lso;他那阿波罗的光芒将照耀我们，&rso;当然了!但我们还是不知道他们研究的是什么，不是吗?我们帮他们解决了某些大谜题的一小部分……&rdo;

&ldo;我得说是很大一部分，&rdo;本插嘴道，&ldo;我觉得这是他们最后的绊脚石。&rdo;

&ldo;对，那他们跌跌撞撞地是往哪里去呢?&rdo;

本耸耸肩。&ldo;也许是某种用来对付法国的加农炮。&rdo;

&ldo;不，肯定不是加农炮。&rdo;

&ldo;我有个更好的谜题给你，约翰，&rdo;本说，&ldo;为什么署名日期会有十一天的提前?&rdo;

&ldo;什么?&rdo;约翰从他手里拿过信笺，皱起眉头，&ldo;肯定是搞错了，&rdo;他嘟囔道。

本又耸耸肩。&ldo;我查过了，所有来自f先生的通信都有十一天的提前。&rdo;

&ldo;十一?我似乎想到了点什么，&rdo;约翰沉思道。

&ldo;我在想这会不会不是给我们的消息，而是在回复我们此前偷听到的那些通信。&rdo;本说。

&ldo;这可真奇怪，&rdo;约翰说着踢了一脚草丛。&ldo;除非……除非他们用的是天主教历法。那种历法比我们的少几个日子。没准正好是十一天。&rdo;

本猛地停住脚步，惊恐地盯着约翰。&ldo;哦，上帝啊，&rdo;他说，&ldo;肯定是这么回事。&rdo;

&ldo;什么意思?&rdo;约翰大声说，&ldo;你干吗这么激动?&rdo;

&ldo;我们一直以为f先生是英国人，以为我们是在给英国写信。&rdo;

&ldo;他用的是英文，&rdo;约翰提醒他。

&ldo;那也可能是因为他正和英国人通信。约翰，如果f先生是西班牙人，或者……&rdo;他又陷入沉默。

&ldo;约翰，&rdo;本轻声说道，&ldo;如果他是法国人呢?他那阿波罗的光芒?这指的不是乔治国王，而是法王路易!&rdo;

&ldo;等等，&rdo;约翰小声说，&ldo;等等，本。拿诸神的名讳说笑可是由你开始的啊。你的签名是杰纳斯，他的签名是密涅瓦，然后管你叫普洛米休斯，等等等等。&rdo;

&ldo;英国人不会称呼乔治国王为阿波罗的!宙斯或者朱庇特什么的倒有可能。路易十四，太阳王‐‐人们都这么称呼他。哦，上帝啊，约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敌国的忙!&rdo;

约翰只能盯着他，一言不发。

新生

路易在钟表上发条的声音中醒来。凡尔赛不在乎阿波罗能否看到它的辉煌壮美，无论如何都要带着路易开始一天的生活。

对路易来说，规律就是力量。它曾多次把他从疯狂边缘拯救回来，这次也不例外。

&ldo;今天早上感觉如何，陛下?&rdo;路易-亚里克山大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ldo;我很好，&rdo;路易鼓起全部力量答道。他不需要看到自己的脸，就能知道它做出了什么表情，通过唇角眉梢的细微变化，就能形成微笑或是愁容。尤其是现在，他对肌肉的感觉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让路易烦恼的，是无法看到别人的表情，无法读出他们的情绪。低眉顺目透露出的慌乱情绪，灿烂笑容闪烁出的恶意杀机。他知道如果自己见到了那个刺客，光看外表就能把他认出来。

会是谁呢?哪个集团的人?这些天他多次听到奥尔良的名讳，但路易不相信这件事出自侄子的手笔。奥尔良公爵的脊梁骨就像海草一样软，他的野心顶多是和法国每个女人上床。

也许，就像托尔西和邦当暗示的那样，是个英国间谍。这肯定是最令人满意的答案，从很多角度来看也是最有可能的。那个假扮成爱尔兰兵团成员，死在马厩里的英国人，正是上述假设的最佳证明。

但是，马尔伯勒在战场上节节胜利。英格兰为何要冒引起国际舆论不满的风险?除非不列颠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法国正在研究一个超级武器。度利尔是怎么说的来着?&ldo;牛顿的加农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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