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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帕潘的机器没用到玻璃球?&rdo;

&ldo;没有。他根本就没用的声波。他是用较为普遍的方法从水银和以太中获得固有振动的，也就是用一种炼金催化剂引发固有谐波。&rdo;

约翰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ldo;我的天，本，那你是怎么想到用玻璃球的。&rdo;

本噘起嘴。&ldo;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等等，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我是从我老爹那儿得来的灵感。他会拉小提琴。平时他都拉得很好，但有天晚上他找不准音阶了。我老爹开玩笑说，&lso;我只要把所有音阶都弹一下就能找到合适的那个!&rso;然后他就用手指捋着琴弦，从一个音阶滑到另一个。结果这里边……&rdo;本拍拍自己的脑袋。

&ldo;那里边有个货真价实的天才，&rdo;约翰接过话头说。

&ldo;要不是你在纸上的证明，我根本不知道它能不能用，&rdo;本杰明说，&ldo;而且后来我重读了几本书，所以才能给你解释这些原理。我通过这个礼拜的试验学到的知识，比读书三年得来的还多。&rdo;

&ldo;百闻不如一见，&rdo;约翰引用谚语说，&ldo;业精于勤荒于惰。&rdo;他忽然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本。&ldo;你早就知道能成，是因为你已经试验过了!&rdo;

本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ldo;让你猜着了。&rdo;

&ldo;你还假装不知道它能不能用。&rdo;约翰顿了顿，心中怒气更盛，&ldo;本?富兰克林，你想把我当猴子耍吗?&rdo;

&ldo;不，约翰，&rdo;本说着脸色飞红，&ldo;只是……要是它把我的血液煮开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让最好的朋友冒这种险。&rdo;

听到这话，约翰不禁动容;怒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迷惑和装出来的严肃表情。&ldo;哦，好吧……&rdo;

&ldo;咱们该上路了，&rdo;本说，&ldo;你能帮我把这东西搬回家吗?&rdo;

&ldo;本，为何要用玻璃?怎么不用琴弦?&rdo;约翰问道。他们拖着样子笨重的机器，走过草地保龄球场。一群玩九柱球的人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ldo;我试过，但是不管用，我也搞不清楚原因。记住关键部件是哲人水银，因为只有它能把我的音符转换到以太介质。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就是如此。也许声音必须来自晶体，也许那些乐音在玻璃中产生了其他种类的谐波，进而影响到水银。&rdo;虽然话说得漂亮，本心中暗想，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做出的是什么东西。

&ldo;第五个音阶为何会放射粉光?&rdo;

&ldo;这又得靠你来帮我解释了。&rdo;

&ldo;至少我现在明白这个试验和以太收报机之间的联系了，&rdo;约翰承认说，&ldo;如果你能用声音改变水的酶，那么你也可以用它来改变收报机里谐振装置的酶。如果你逐渐将其改变‐‐就像你父亲用手指捋过琴弦，那么你就可以将其调整到与其他收报机匹配的频率。&rdo;

本点点头。&ldo;希望如此。&rdo;

&ldo;你试过了吗?&rdo;

&ldo;没有，我准备今晚试试。而且我希望……&rdo;

&ldo;希望什么?&rdo;约翰发现本迟疑了一下，不禁开口问道。

&ldo;希望你能帮我写出详尽的算式证明，我们好把它发到某个地方去，也许可以直接发给艾萨克?牛顿爵士!&rdo;

&ldo;《柯林斯和富兰克林关于谐波亲合力的论文》，&rdo;约翰说，&ldo;听起来不错。&rdo;

&ldo;富兰克林和柯林斯听起来更好。&rdo;

两人刚要展开争论，本忽然瞥见些动静。一个男人正隐在希礼路的树荫中注视着他们。此人身穿蓝色大衣，上面缀着黄铜钮扣，宽边帽拉得很低。本仿佛看到那人的双眼在帽檐下闪着红色荧光，就像在四年前无炎灯下看书的那双眼眸。本赶忙移开视线，觉得恐惧感从脚底下直往上冒。两人拐进皇后街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但那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ldo;我要睡觉去了，&rdo;詹姆斯说，&ldo;干完活记得把灯罩上。&rdo;

&ldo;知道，&rdo;本向兄长作出保证，但他不知道为何要把灯罩上。无炎灯会持续制造光亮，罩不罩都一个样。

以太收报机上的纸快打完了，他取来另一张纸准备放进去。本杰明欣赏着这台仪器，它写起字来优雅又准确。实际上它的笔迹与大洋对面的那个人一般无二，这个念头让本兴奋地直起鸡皮疙瘩。此时此刻，身处伦敦的霍雷肖?哈伯德正坐在一台收报机前，用装在机械臂上的钢笔书写文字。

当然了，为了保证文字传输，本必须熬上半宿，不断更换纸张，还得用钟栓上弦，好给机械臂提供动力。

他还要解开调节收报机频率的谜题。白天的胜利喜悦还留在他心中，但已经被疲倦削弱了很多。

他的思绪在原地打转‐‐像只两条腿的狗，他叔叔肯定会这么说。最后一页《水星报》都已经传完了，本还是没能解决这个问题。他需要像改变水的形态那样改变晶体的酶，而且需要连续渐变，就如同他父亲给小提琴弦定调。本开始觉得用声音来创造类比变化也许是个死胡同，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让玻璃晶体像琴弦一样连续变调的方法。这只有丝弦才行!

还有一个问题。水是非常简单的化合物，而构成谐振装置的玻璃晶体就不一样了。水酶的数学模型很早以前就被演算出来，而大多数物质的结构对哲人们来说仍旧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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