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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先生，在凡尔赛人们才用刮请求进门，&rdo;她大声说，&ldo;别的地方，人们会敲。&rdo;

&ldo;哦，当然，&rdo;法迪奥回答说，&ldo;我能和您谈谈吗。&rdo;

&ldo;如果您找了女伴护作陪就可以，&rdo;艾德丽安回答说，她故意在语气中加了点遗憾的味道，&ldo;不然我怕有流言蜚语。&rdo;

&ldo;啊，哦，当然，&rdo;门外的声音答道，&ldo;请等一会儿，小姐。&rdo;

艾德丽安走回书桌，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当她发现《数学原理》就摊放在她床上时，不禁露出自嘲的微笑。她藏起了一条鱼，却把一只鲸放在明面上。艾德丽安把这本书掖进床垫下面。

如果对数学的兴趣被人发现，那恐怕她在科学院就没有安身之所了。只因她当初担任过王后秘书之职，方能赢得了进入科学院的机会。靠着她撒出的烟雾弹，别人都以为她的兴趣是音乐、神学和女红，这才让她能与生命中的真爱‐‐等式中无上的精确与平衡‐‐如此接近。而且，如果人们注意到她的能力和学识，很可能会进一步探究她是如何获得这份本领的，那波及到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不过艾德丽安又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不在乎她们了，就像她们早已不在乎她一样。

法迪奥也许是来感谢她帮忙给王上送信。他欠她的远不止如此，艾德丽安不幸地吸引到了路易的注意，本来他显然已经把她忘了。国王在各方面的胃口都很大，波斯灵药无疑让他的生命之泉再度丰盈。

尽管曼特农在世时，路易一直待她宽和有礼，如父亲一般。但上次会面时，她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父爱亲情。艾德丽安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吸引了路易。美的韵味对她来说还是个迷。望着面前的镜子，她看到一头黑色的发卷，继承自祖母西班牙血统的深色皮肤，眼睛像熟透的橄榄;虽说已经二十二岁，却仍带着些少年稚拙的身形。她还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太大了。

总之，国王觉得她很有魅力。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心中确实隐隐有几分受宠若惊。毕竟，那是国王。艾德丽安也曾一度幻想成为国王的情妇，这让她觉得羞愧而内疚。她早就明白，成为国王的情妇，更像是一个诅咒，而不是福音。

这次，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轻叹一声，转身去开门。艾德丽安知道法迪奥也被自己迷住了，但对他更是毫无兴趣。

&ldo;嗯?&rdo;她应声道。

&ldo;请原谅，小姐，&rdo;玛丽?德兰伯特，科学院的女舍监说道，&ldo;法迪奥?德?度利尔先生有话跟您说。&rdo;

&ldo;谢谢，夫人，&rdo;艾德丽安说着打开房门，&ldo;我很乐意见这位绅士。&rdo;

法迪奥愉快地抿了口咖啡。&ldo;亲爱的小姐，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国王不但接见了我，而且还为我提供了人员和预算，来实施我的项目。&rdo;

&ldo;这真让人高兴，&rdo;艾德丽安答道。德?度利尔并不是个讨厌的人，也许欠缺一点社交风度，但绝对是优秀的数学家。她曾调查过度利尔，发现他早年间曾是举世闻名的艾萨克?牛顿爵士的学生。而且德?度利尔似乎对利用她在读写方面的技能为自己服务，没有什么顾虑。这让艾德丽安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进入国王图书馆。实际上，德?度利尔经常请她帮忙，她几乎可以算是他的私人秘书。这让艾德丽安有机会旁听著名学者的演讲，甚至能参加学术会议，完全没有引起怀疑。她只需要装作感到沉闷枯燥……

当然，这也让德?度利尔觉得自己的希望越来越大。这是艾德丽安不愿见到的结果;但幸运的是，这倒也不算难以忍受。

&ldo;虽然我无法理解您的研究，但能感觉到它精彩非凡，&rdo;艾德丽安说。

&ldo;您完全可以理解，亲爱的小姐，只要您愿意，&rdo;法迪奥宽慰她说，&ldo;您并非缺乏智慧的女性。实际上，您比科学院里很多人都更聪慧。&rdo;

艾德丽安抬起手挡在嘴前。&ldo;哦，先生，请别这么说，&rdo;她惊呼道。因为德兰伯特夫人就坐在二十步外，而且她传闲话的能力就像瘟疫一样。

&ldo;啊，我让您难堪了，我并不是有意的，&rdo;法迪奥歉声连连，&ldo;但我今天来，不光是为了向您道谢，或是夸赞您的聪颖。我主要是想为您提供一个职位。&rdo;

&ldo;先生?&rdo;

&ldo;我已经获得雇佣一名助手的经费。我需要有人通过以太收报机和我的同行保持联系。您用过这种设备吗?&rdo;

&ldo;是的，&rdo;艾德丽安惊讶地眨了眨眼，&ldo;我是德?曼特农夫人的文书。&rdo;

&ldo;那您也能熟练读写英文吗?&rdo;

&ldo;英文?怎么了?嗯，我会一些。&rdo;

&ldo;那么我将向您提供这个职位。您愿意加入我的研究小组吗?&rdo;

&ldo;这可太古怪了，&rdo;艾德丽安说道，&ldo;我很难理解您的研究工作，这不会有什么影响吗?&rdo;

法迪奥摇摇头。&ldo;您不需要理解您所传送的内容。实际上，从某些方面来看，您不理解倒更好些。&rdo;

&ldo;哦，那么，&rdo;她轻叹一声，装出不大情愿的口气，&ldo;我会尽量满足您的请求。但现在我还不敢保证……&rdo;

法迪奥站起身，握住她的手。&ldo;小姐，我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的。您明天早上能到我的实验室来吗，十点如何?我们可以马上开始工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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