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春天,凯利,16岁,一个柯赛中学即将毕业的普通学生。
以往嬉皮笑脸无边无际的朋友们似乎都收敛了些许,开始或所或少的投身自己的学业中,然而凯利却仍旧懒洋洋地,对于一个没多少前途的差学生来说,似乎连当地最差的高等学院都不一定能考的上。
这事不提也罢,真要提起来,那可就有些心酸了。
这还要说起凯利人生中的一位神人——自称是凯利老爹的一个糙汉子,名为罗德的家伙。凯利始终知道,那家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已经不可考,不过那是个人就可以看出的事实,只要是个长眼睛得家伙,就能看出来,那何止是不像,简直就是猪和狗的区别,反正就是,一点不像,而且都不好看。
罗德是一个大胡子,脸上毛孔粗大,他永远是醉汹汹的,怀里始终会揣着一个酒壶。按照那家伙的话来说,“没有酒,人生就失去了意义。”十分的土鳖,而且毫无内涵。同样是弄酒的家伙,修拉的父亲就完全不一样。
修拉的父亲是一个绅士,按照行家的说法,应该概括为一个优雅的调酒师比较确切。那家伙会变戏法一样从不知哪里掏出一只高脚杯,然后飞快的取出各种配料,在令人叹为观止的操作后调出一杯单看颜色就心生敬畏的酒来。因此,修拉一家在这一带街坊口碑极好。他的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酒香,而不同于老头的熏人的臭味。
那一年,12岁的凯利问出了一个让他后悔至今的问题。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老头,还清醒不?”
“干啥?”罗德随口应道。
“数学,文学,工程学,这些主修课我选哪一个好?”凯利拿出一个单子,上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学科。
罗德接过单子,随意瞟了一眼,手指随意一指,“会计学好。”他的语气笃定。
“哈?”凯利有些不相信,“会计学?我们班基本没人报这个的。”
“那是他们没眼光,”罗德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们懂个球,信我,没错。”
“真的?”凯利还是不相信。
“骗你做啥?”罗德一脸认真,“你想想,学会计多好,你中学就把算数学好,就算考不上高院也能在咱这儿轻易找个工作不至于饿死对吧,偶尔还能帮我算酒钱啊。如果进了高院,那就更不得了了!你可以学大数据,预计经济走势,甚至可以考到皇家文凭,去管理国库啊,那钱多的,哈哈哈。”
“哦!的确唉。”凯利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那岂不是飞黄腾达了吗?”
“那是自然,我还指望你给我挣酒钱呢,怎么会骗你。”罗德得意洋洋。
“老头,你终于靠谱了一回!”
那之后,凯利才知道原来除了会计,是有那么多华丽的主修学科,魔导初步理论,阵法逻辑原理,武器构造概论……更难受的是,凯利悲催的发现,除了自己,居然没有一个人报这门课,没有一个人,当一个偌大的教室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凯利宛若一只木偶和老师全程干瞪眼,然后这门课就莫名奇妙的解散了,原因是老师不教了。
可是学校居然毫无动静,没有任何表示。好歹也让我重新选一个啊,凯利收到的永远只是——非常抱歉,我们会处理的。
所以你们就处理了两年?
第一次见到修拉,是在她家的酒馆,当时酒馆人很多,凯利是去找罗德商量晚饭如何解决的问题的。
“你好,是找人吗?”少女见凯利一个人走了进来,略微愣了愣,问道。她穿着漂亮的五色碎布连衣裙,额前梳着整齐的齐刘海,卷曲的发梢轻轻垂在肩膀上,锁骨在微微透入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于是那时的凯利立下了人生中第一个比较宏伟的志向,以后一定要娶修拉为妻。
“额,请问,你是找人吗?”修拉有些尴尬的问道。
“唔——”凯利脸红起来,“是,是啊。我找罗德,那家伙有没有在这里。”
“罗德啊。”不待修拉说话,领座的几个男人笑道,“那家伙不敢来喽!他欠了这里太多钱啦,每次都赊账,但是从未还过钱,他要是还敢来,修拉的父亲一定会打断他的腿,对吧,小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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