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手肘是甄萧动的,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看来是刚接完水从王一船身后路过。
“不好意思。”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听到了,不知道王一船听到没有。
“你他妈干嘛?”王一船看清楚人是甄萧动后,马上站起来,厉声喝问他。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想。
“你他妈的叫什么呢?”甄萧动此时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听到王一船的声音,也转过身来面对着王一船凶狠地说。
王一船没再说话,只是用凌厉的眼神瞪着甄萧动,甄萧动也站在那直勾勾地回以怒视。
在教室里的人都被吓到了,一时间寂静得可怕。我生怕他们再打一架,忙起身按着王一船的肩膀说:“算了算了。”
甄萧动那边白谦勉也走到他身边,笑着说:“算了算了,别在教室里打。”
这时政治老师走进了教室,说:“怎么了?人都站着?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王一船坐下了,我庆幸他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冲动。
见他这样,甄萧动也继续往回走了,边走边说:“还不是只会叫,给老子等到。”他说完喝了一口水。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王一船你可别再次被他惹怒啊。
幸好,王一船没有,他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眼里还含着怒火,盯着甄萧动,手背上的血管隆了起来,像青色的蛇。
“甄大爷,你在叫嚣着什么呢?又是哪个惹到你了?”政治老师对甄萧动打趣道。
“没人惹我,老师,只是被狗咬了一口,我心里不爽而已。”甄萧动恢复了他平时嘻嘻哈哈的神情,对政治老师说。
王一船没说话,也没再盯着他了,低着头看自己的书。我松了一口气,他应该已经保持理智了。我这时想起了我课间没有上厕所,尿意来袭,跟老师请了一个假,尿遁出了教室。
到厕所的时候,我才发现甄萧动就在我后面出了教室,影子又宽又长,延伸到我的脚边。
在小解的时候,他在隔了我两个小便池的地方,“你叫他注意一点,你也注意一点,不然下次我叫一车人来打你们。”他说,“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他不知道是从哪部电影里看到的这句话。
我瞥了他一眼,他比我先小解完,低着头穿裤子,并没有看我,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然后他走进了有蹲便器的厕所隔间,关门锁好,我听见了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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